有艳情故事,想说说几个身边的朋友。
芸芸众生里人各有命,但他们的人生到今天为止,让小狼觉得意味深长,写篇回忆留念一下他们,算是给友情一段交待吧。
大家都爱看男女情节,就先说下海的这位吧,老规矩,先取名,李若彤版的《神雕侠侣》里面有个角色叫何沅君,两个人长得非常像,就叫沅君好了。
沅君念小学的那个时代,虽然有义务教育,但还不像今天的中小学除了学费都免除,还有学杂费等等。
沅君是南方农村家庭的长女,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,父母务农了一辈子,再加上农村的传统思想熏陶,多少有些重男轻女的情节,可想而知家中是没有什么闲钱去支持沅君上学的。
但当时沅君却算是遇到了“贵人”。
母亲家中有一户远方亲戚在外打工,不知是怎么也落户在同一个地方了,农忙的时候时常会回到村里务农。沅君的母亲算是远嫁,西南的大山嫁到江南的农村,两家自然逢年过节经常往来。
这位亲戚家中有一个和沅君同岁的儿子,回忆起这段经历的时候,沅君说她当年也没有好意思具体问过细节,但大致这个男孩的母亲在生他之后就过世了,男孩的脑子也有些问题,出生就患有脑瘫,在智力和行动上都有些问题。
到了沅君上小学的年纪,这位亲戚主动要求资助沅君去城里念书,父母告诉了沅君这位叔叔家里的情况,要沅君好好听叔叔的话去念书,将来长大了要像对待他们一样孝敬这位长辈。
年幼的沅君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含义,就在父母和对方的安排下借读到了城市。
诚如沅君所说,这是位贵人,像对待自己儿子一样对待沅君,除了性侵她之外,其它的各方面都给了沅君最好的。
是的,其实这就是变相的贩卖人口,所谓的资助,不过是希望沅君能在和脑瘫儿的日益相处中产生一些家人情感,将来长大后按照两家的安排,和脑瘫结婚,照顾他一辈子,而代价就是这位贵人带沅君离开那个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原生家庭。
只不过,爸爸先替儿子验了一下货。
事情发生在沅君三四年级的时候,从来都是把沅君当成女儿看的叔叔,自然沅君不会防备他什么,何况那时候她才那么小。
那天开完家长会,晚上叔叔就把沅君喊到房间里,说是要和她说说学校的事情。沅君起初是有些害怕,因为和那些什么寒门贵子不一样,沅君从农村来到城市后,一直学习跟不上,成绩差的可以,她以为是要挨训。
可是没想到叔叔没有批评她,反而是问了一些“现在生活开不开心?”“还想不想父母?”之类的话,沅君也不记得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了,但是她很肯定的告诉小狼,她对原本的父母没有什么感情,除了偶尔联系的弟弟妹妹有些交集,这个世界上仿佛就剩脑瘫哥哥和叔叔两个亲人了。
叔叔借着检查身体的由头,就脱光了沅君,沅君没有任何反抗,插入的时候虽然痛苦,但是出于对眼前人的信任,沅君忍了下去。
第二天叔叔就帮沅君请了一天假,和大多数性侵故事一样,叔叔威逼利诱沅君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,是两人之间的“秘密”。
沅君很讨厌上学,所以她说那天其实她非常开心能不去学校,甚至觉得这不是什么坏事。据沅君自己说,那会身体还没有发育,所以可能叔叔是蹭或者进去的不多,再加上对方下面也不大,没有特别大的后续疼痛,但是后来这种事情经常发生,肯定终归还是被操了。
就这样,沅君作为肉便器一直被用到了她上初中懂事了,才有意避开对方拒绝被脱衣服,叔叔也没有强行逼迫过她,停止了侵犯,也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供她吃穿。令沅君自己比较庆幸的是来月经之后,没有意外怀孕。
初中的故事,小狼记得比她要清楚得多,我们就是那会成为了同学。
在小狼的印象里,沅君一直是一个不怎么爱说话的女孩,身上散发着一股农村女孩的土气,成绩在班里稳稳的倒数。
能让小狼记住沅君初中时的样子,一是因为她的脸非常白净,在那个同学人均城乡结合出身和青春痘爆起的时期,她的脸算是能稳定抗打的清秀了,但人瘦的像竹竿,稍微有些金鱼眼。
二是那会小狼就发现一件事情,沅君非常内向,没有什么朋友,上课回答问题声音小的几不可闻,下课就一个人待着。
班里一众的男女同学,沅君只会主动来找小狼,有时是需要帮忙,有时是看小狼一个人,就来说话聊天。
那会沅君每次找小狼聊天或者问话,总是和楚雨荨似得,都先用“哎”开口,然后有些傻呵呵的咧嘴笑一下,才结结巴巴得有些紧张的说着自己的话。
三年下来,没啥特别故事,但小狼也算的上沅君少数能聊几句的朋友,小狼偶尔会逗她,看她脸红的样子挺好玩,可从没想过她背后藏着这么深沉的故事。
初中之后,沅君的成绩不是很理想,去了私立高中,或许是“贵人”良心发现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,砸钱让沅君走了艺考,上了一个还不错的本科。
大学时代基本已经半只脚走进了社会,女生之间的攀比、同龄人之间的落差感、童年的生活经历,让沅君最终选择了出卖肉体。
她告诉小狼,大学谈过两个男孩子,但是学生也没有多少钱来满足她的物质需求和“自尊”,虽然沅君最后选择了出卖肉体,但是她说自己并不介意伴侣是穷是富,那会谈恋爱的时候她也是很喜欢对方的,最后分手都是因为其他原因,与物质无关。
大二那年,经常和同学室友一起出去夜店泡吧,偶然一次和一个男的拼在一个卡座,对方给她买单了一个口红,她也不反感对方,自然晚上睡了一夜。
收到那个口红之后,沅君说自己很久都没有打开包装,她的内心在和对方发生关系的第二天,就开始出现某种异样的情感,她开始厌恶自己,觉得自己下贱,仿佛是为了金钱出卖了自己,勉强只能用“出于好感才上床”来安慰自己。
可这样的内疚,在沅君后来涂上那只口红,迎来室友羡慕眼光的时候,彻底消失了。
她开始拜金,开始用虚假的矜持来表达需求,然后用身体支付代价,中间还意外怀孕过两次,一次是喝醉后没有注意,一次是大三被金主包养后忘了做事后措施,两次都打掉了。
毕业以后,沅君从事了她所学艺术专业的相关工作,是一个大家都说乱的圈子。没多久,沅君就发现用身体去换取成果,比辛辛苦苦的往上爬要简单了许多,她就变成了半职业化的圈内陪酒女。
但是,时间终究会淘汰很多东西,沅君的收入没有增长,花销一直再长,美貌没有增长,年纪一直再长,如今的她已经无法竞争过她的“后辈”们了。曾经内向不爱说话的沅君,在陪客户时也会端着笑脸了,喝到吐也不敢停,有次硬被灌到胃出血,第二天还得爬起来接新活。
这些年,沅君一直把花剩下的钱都给了自己弟弟和妹妹,偶尔会补贴一点给她的丈夫,就是那个脑瘫儿,最终还是在原生家庭的压力下和脑瘫结了婚。可她从不回家,自己在外面租房住。她说丈夫不吵不闹,像个木头人,她每月回去看一眼,扔点钱就走,彼此像陌生人。
她在外漂泊,灯红酒绿的生活过得越多,就越不愿面对那个“家”。
现在的沅君,靠残余的青春做着外围女,偶尔有金主包养,几个月后被甩,又回外围圈。
前段时间的相遇,是因为一场搞砸的业务,乙方带人来道歉,带了两位公司的“女公关”陪酒,沅君就是其中之一。从见面吃饭到晚上陪小狼回房间,沅君一直没有认出小狼,毕竟初中那会小狼还算得翩翩少年,而如今已是大腹便便。
一直到洗完澡躺在一起聊天,小狼模仿着她初中时的笨拙摸样,沅君才惊讶的发现,原是故人来。
聊了两三小时,从初中到如今。沅君说起那傻笑,是小时候跟弟弟妹妹抢饭吃的习惯,改不掉。问她初中为啥总找小狼说话,没有其它朋友吗?
沅君说:“你不嫌弃我,跟你说话不累。”
小狼听了心里一沉,想起那会儿她借橡皮时的小心翼翼,竟有点心酸。
沅君说起现在的生活,语气麻木,像在讲别人,乙方经理看她懂商务,就会偶尔找她当公关陪客户开心,酒劲上来,沅君开始她的“公关”,小狼那晚却没啥兴致。
完事后,小狼问沅君怎么想的,沅君说她还是感谢那个“贵人”的,至少给了她机会见识到生活原来可以这样丰富多彩,而不是像父母和弟弟妹妹一样,辛辛苦苦的打拼,到头来连黑珍珠都吃不起。
小狼说自己也吃不起,沅君骑在小狼身上,说她可以带小狼去吃,然后傻呵呵的咧嘴笑了一下,还是和当年那个沅君一样。
沅君的故事就到这了,如果将来有后续,再讲给大家听。
再缅怀一下另外一位已故的朋友,他的故事简单得像白开水,可偏偏是他的人生,让小狼心里堵得喘不过气。
写下来,给这份友情留个念想。
就叫他雪寒吧,和他本身的名字也很像,说是纪念出生那天的漫天大雪。
雪寒在去年夏天查出的淋巴癌,从发现到走,不过半年光景,人生就画上了句号。他是家中独子,走时给父母留了二十多万,勤勤恳恳攒了小半辈子,就这么撒手人寰,留下一对老人在世上熬着。
小狼每次想起他,总觉得命运这玩笑开得太狠。
第一次认识雪寒,我俩都还是毛头小子。那会儿刚上高中,体育课学校操场边跑圈,他裹着个棕色破棉袄,冻得鼻涕直流,边超车边咧嘴跟小狼打招呼:“我叫雪寒,雪天的寒,帅不?”
小狼体质差,跑圈累得和狗一样,开口就骂他傻逼,他也不恼,就傻乎乎地贴着小狼跑。那天风大,天冷,他说自己生在北方最冷的大雪天,爸妈随手取了个名,倒挺有意境。瞅着他冻红的脸,小狼觉得这小子老实得有点可爱。
上学那会儿,雪寒是那种谁都喜欢的人。好学生跟他借笔记,坏学生找他抄作业,他从不摆脸子,笑眯眯地应着。成绩不算拔尖,可人缘好得没话说,连老师都夸他厚道。
后来雪寒考了个还算不错的大学,出来找了份稳定工作,家里给他介绍了个对象,长得一般,但脾气和他一样好。
雪寒没啥不良嗜好,吃喝嫖赌抽,哪样都不会,连啤酒都喝不下一瓶。逢年过节回家,他还老惦记给爸妈买点啥,小到一袋米,大到一台洗衣机,攒的钱都花在孝顺上。
另外一个兄弟那会儿老笑他:“你这日子过得跟和尚似的,没劲。”他就挠头笑说自己别的不会,就老实过日子呗。
这么个老实人,偏偏命短。
去年夏天,他跟小狼说嗓子老发炎不舒服,小狼还打趣:“是不是喊老婆喊哑了?”他憨憨一笑,说去查查。
没几天,电话里声音就变了:“浪子,查出淋巴癌。”小狼愣了半晌,确认了不是玩笑,骂了几句操蛋的现实。他倒平静:“没啥,治呗,能活一天算一天。”
这半年,他瘦得像根柴,头发掉光,脸蜡黄得吓人。小狼去看他,他还硬撑着给小狼倒水,手抖得杯子都拿不稳。
小狼问他怕不怕,他低头沉默半天,说:“到这地步了也没啥害怕的了,就担心爸妈没人照顾。”那话像刀子,扎得小狼眼眶发热。
前段时间小狼在旅游,雪寒走那天,没赶上。
听朋友说,他临终前拉着老妈的手,交代那二十多万的事,还说:“别给我烧啥纸钱,你们好好过日子。”说完就闭了眼,干干净净地走了。
后来去他家,屋里冷清得像没人住过,老两口红着眼给小狼泡茶,手抖得跟见雪寒最后一面时一样。小狼没敢多待,怕一开口就绷不住眼泪。
雪寒这人,没啥大起大落,没风流韵事,连个坏毛病都没有,就这么老老实实活了三十年,结果命却薄得像张纸。
小狼常想,他要是抽两口烟,赌两把牌,兴许还能多活几年,可他偏不。他那二十多万,攒得辛苦,走得却轻巧,留给兄弟们的,是个堵在胸口的疙瘩。
每次下雪,小狼都想起他裹着破棉袄傻笑的样子,像那天的雪,干净又冷清,转眼就化了。
再一位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的好朋友。
这位,就叫他阿强吧,因为这是他的理想。
阿强的故事说不了太多细节,体制内,刚升迁,立刻就出事,估计十有八九是替人背锅了。
小狼和阿强是高中同学,高中毕业后多年没有联系,在雪寒的提及下,发现原来距离很近,就又搭上了线,调侃雪寒生活像和尚的就是这位阿强。
阿强人看着老实,可骨子里藏着股野劲儿,跟雪寒的厚道完全不是一路。
后来机缘巧合下,小狼帮阿强拿到了一个普通人要用命才能换到的荣誉,不比胜天半子的那个身中三枪要差多少。
他问小狼该怎么报答这份恩情,小狼开了个玩笑,说“将来你发达了找个女明星给我唆屌吧”,他当真了。
大概两年后,小狼玩了一次人生中最贵的鸡,是阿强请的,当时他骗小狼是免费招待。
后来偶然遇到一位大哥,告诉小狼,那一晚就是大哥带来的姑娘,花了五位数。
等到阿强出事那会,身边人全炸了锅。
除了担心殃及鱼池的,更多的是震惊,因为阿强在大家眼中,一直是个好同志、好丈夫、好邻居,是个勤俭节约、谦虚低调的君子,是不是搞错了?
但小狼清楚的知道,没错的。
在很早之前的某年秋天,阿强还只是个浪浪山的小妖怪,我们在一块钓鱼,小狼问他,这么卖力,是不是想成为焦裕禄?
阿强说:“一县之地虽然有山有水,但难以风云际会。”
小狼又问他,那耿彦波?
阿强反问,难道前半辈子努力,就是为了后半辈子辛劳?
小狼听了一惊,问他,难道你要胜天半子?
小狼记得清楚得很,当时阿强听到胜天半子后也只是笑了笑,然后缓缓扭过头,突然很坚定的和小狼说:
“我要做文强!”
那语气他妈的像在宣誓一样,讲完阿强就低着头摆弄他那破卷烟,嘴角挂着抹意味深长的笑。
那一刻小狼就明白,这家伙出身贫寒,在宦海里明明命比草都贱,但心比天还高,比谁都想往上爬。
如今阿强杳无音讯,估计还在里头蹲着,拼了命想当凤凰,结果烧成了一堆灰,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。
最后一位投身黑产的朋友就非常简单了,她是小狼的大学女同学,那会及其热衷社会公益,富有爱心,大家都喊她小天使。
看过鱼哥故事的兄弟们应该有印象,雀斑脸和鱼哥就是在小天使的社团认识的。
小天使在校时是个积极分子,年年优秀班干,三好学生,奖学金都有她,每年献血从不落,志愿者服务记录盖满一整本。
那会儿她顶着一张大饼脸,笑起来像春风拂面,总拉着小狼去敬老院、福利院。
小狼嫌麻烦,她就瞪着圆眼教训:“浪子,做人得有点理想!”小狼嘴上笑她,心里却还是挺佩服这种执着和理想。
但是不知道这两年是被什么刺激了,前段时间小天使突然找上小狼,说请吃饭。
小狼寻思老同学叙叙旧也不错,就去了。
她还是那张大饼脸,寒暄几句后端起杯子,话锋一转:“浪子,你人脉广,能不能帮我介绍点客源?”
小狼先一愣,接过她递来的名片,差点没把玉米汁喷出来——代x、试管xx,服务对象还包括男同。这什么情况哟?小天使转行干黑产了?
小狼没说话,等小天使自己解释。
放下杯子,小天使一本正经地说:“做这行是为了帮助更多的家庭。有的家庭想要孩子但条件不允许,有的男同也想有个爱的结晶,我帮他们实现梦想,你应该能理解,法律不允许,但道德上我们是为了帮助这些真正有需要的人。”
听完,小狼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:“你不去传教可惜了。”
小天使也没生气,开始说起这两年的事。毕业后她干了两年公益,工资低得连房租都交不起,还被上司潜规则过一回。
公益组织的上司还搞潜规则,她气不过,辞职后就跟了个做试管生意的老板,尝到钱味儿就一头扎进去了。当然,小天使本人原话是比这有感染力多了,小狼翻译了一下写的比较直白。
小天使还拍着大胸脯说:“浪子,我现在一个月入至少三五万的收入,做这行比在药剂科强多了!
小狼瞅着她眼里的光,愣是没认出当年那个小天使,曾经的理想碎了一地,如今她踩着这些碎片跳舞,还跳得挺欢,像个被现实操翻的小丑。
饭后她非要送小狼回家,走的时候,小狼敷衍了一下,挥挥手看她笑容满面的走了。
写完了,该怎么说呢,唉,人世会有风流,也会有疲惫吧。
这些事情都发生在不久前的三月份,接连看到沅君堕落、雪寒早逝、阿强翻车,还有小天使的暗夜飞升,有种现实才有的刺痛在告诉小狼自己还活着,先记录下来,留待将来有一天回忆不再那么尖锐的时候再看吧。
沅君的照片是从缩略图里扣下来放大的,清晰度没办法,还不能带软件水印就裁了一下,大家凑合看吧。
就不打码了,毕竟本来就是给人看的外围照,而且人照差距有些过大,基本不可能靠这个找到本人,再一个体验非常一般,沅君和以前一样瘦,基本只有骨头的那种超级骨感,没啥好期待的……
好了,感谢大家看到这里,这贴纯粹给小狼自己写个回忆留念,顺手发出来给兄弟们也看看,欢迎大家评论,下一贴说说自己被背刺的经历吧。